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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先生,您是不是看出我大梁寺的明王金身快要成了?”

慧同和尚稍显激动的再次询问一句,实际上他早几年前就看出,寺院的主殿的佛印明王像产生了变化,否则也不会如同屁股生根一样,从天宝国回来之后就硬是在寺院中没挪步过。

要换了往常,慧同留在寺院内的时间,一年中占不到一半,甚至一出去就好几年也是常事。

计缘也不卖关子了,直接点头确定的回答。

“虚空传来的经文和佛力,已经开始同香火愿力纠缠,算是在塑造大梁寺的明王金身了,大梁寺多年的努力,前面都是水磨工夫,到了如今这一步就快了。”

“善哉大明王佛!”

慧同的佛号声也略显激动,这可是他师父圆寂前的梦想,也是大梁寺历代僧众的梦想。

能修来真正的明王化身,首先这寺院就是收到了明王肯定的,主要是承认了寺院的潜力。

“咚咚咚……”

“师叔,晚斋是否给您送到僧堂里来?”

声音还是刚刚那个壮实和尚的。

之前听慧同提过一嘴,虽然外表上看着和尚粗犷有力,看起来比慧同年纪大多了,但实际上和同批次的一些僧人一样,都算是慧同看着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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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每次慧同云游回来,这些小和尚都很喜欢缠着慧同讲一些外头的见闻,算是都比较亲近。

“计先生,你我是去就在此处用餐如何?我怕那长公主还未离开,你我足不出户,也能有个将要秉烛夜谈的假象。”

“行吧行吧,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动了凡心,所以才这么怕她……”

“哎计先生,您道妙高绝,这可玩笑不得!”

慧同被计缘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心虚,而是眼前这一位道行实在深不可测,慧同对于仙道之事了解的就更少一些了,但这种仙修嘴里说话,万一要是“言出法随”了,那就玩大发了。

计缘遥遥头不再说话,自己一边倒茶一边吃起了桌上的糕点,看着上头蜜饯糕点的精致程度,想必也是那长公主带来的。

“智行,一会将斋饭送到这里,记得不要忘记计先生的那一份,对了,多做些本寺的特色拿手菜,我和计先生要秉烛夜谈。”

即便隔着门,门口的和尚依然合十双手微微躬身。

“是,那等做好了,我就给师叔送来。”

“去吧去吧!”

智行和尚离去,一路向着寺院厨房的方向,因为此刻已经是黄昏,寺院中的香客数量锐减,已经是客少僧多了。

不过在同寺院厨房会知过一声后,才出来厨房门口,智行和尚就被之前那个女官拦住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

“慧同大师可会完客了?”

“师叔要和计先生秉烛夜谈,斋饭都要送到他的僧堂去的。”

“嗯,去吧。”

“小僧告退!”

智行赶紧离开,这位女施主可不好惹,至少在他们这些辈分稍稍靠后的和尚心中,比起长公主他们更怕这女官。

片刻之后,女官到了寺院外围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辆停靠在院墙处,一旁还守着一些劲装护卫和两名侍女。

见到女官过来,众人行礼,而前者也不回礼,则凑近马车道。

“大小姐,慧同大师要和那位计先生秉烛夜谈,斋饭不去僧斋堂吃了,我们回去吧。”

里头的长公主撇了撇嘴。

“真就这么多话要讲啊,和我在一块的时候就只念经了……”

女官在外面笑了笑,这位长公主和她虽是主仆关系,但两人向来亲密,很多话都不需要太忌讳。

“大小姐,您就别使性子了,一会天都黑了,别院那边饭菜应该都准备好了。”

“哎,可惜了那一桌精致斋饭……哎!对哦,你说我专程去这里的厨房给慧同大师做一顿斋饭可好?”

“噗……大小姐,您是金枝玉叶,十指不沾阳春水,还做斋饭呢,您知道怎么把米煮熟吗?”

面对女官毫不客气的笑讽,马车内的长公主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也就是这么一说嘛,走了,回同秋府别院。”

得了这一声命令,马车的车夫这才驾车动起来,其他人也一个个尾随其后或者随侍左右。

第二日,第三日,这位长公主依然如约而至,但是计缘还在寺院里,每次长公主被告知慧同大师在和计缘叙旧畅谈。

之前听说这个计先生是从遥远的大贞过来的,一路上千山万水艰难险阻,真的是好不容易才能来一趟,所以长公主也算通情达理的并未去打扰他们,干脆之后几天就不上门了,让慧同和尚放松了好几天。

到了计缘来大梁寺之后的第十天,长公主才再一次来到了大梁寺。

内院入口听闻僧人说计缘还在,长公主就真忍不住了。

“什么?慧同大师还不方便见客?那大贞的计先生是赖着不走了么?而且就算多住些时日,他们两的话还讲不完了咯?”

“长……殿下,这小僧哪里知道啊,师叔的事情小僧也不敢管啊!”

值守的和尚叫苦不迭,只敢这么回应。

“行了行了,我也不怪你,我自己去找他们,我倒要听听他们聊些什么呢!”

长公主带着女官和两个侍女,有些气呼呼的这么说了一句,也不管别的,直接就往慧同的僧堂方向走。

值守的和尚见势不妙,赶紧绕路飞奔向自己师叔的僧堂,只不过才匆匆赶到那个院子,就见到慧同和计缘联袂走了出来。

“怎么了?慌慌张张。”

“师,师叔,长公主又来了,说一定要见你,我拦不住,就赶紧来报信了!”

慧同倒是依旧是淡然模样。

“知道了,随她吧,你继续值守去吧。”

“是!”

此刻慧同表情庄严肃穆,计缘则淡雅中透露着一份深沉,两人走出这处小院,一路向着寺院前头走去。

在两人的耳中,有一声声经文正在越来越响,庄严的佛号声虚空自生,各种佛经和佛号来自同一种声音,并且在寺院范围相互回荡着。

长公主带着女官脚步匆匆,还没到地方就看到慧同和计缘出来了,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看到慧同和尚的表情十分郑重,到嘴边的话就改口了。

“大师,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这种关头,慧同和尚依然驻足朝着长公主行礼,耐心回答。

“善哉大明王佛,回禀长公主,马上就有我佛门尊贵长辈即将到来,我与计先生前去迎接!”

“尊贵长辈?那我来的时候,怎么见其他和尚都没反应呢?”

慧同展颜一笑,这一瞬的笑容光彩照人,令长公主乃至其身边女官都微微愣神。

“善哉大明王佛,无需惊动寺院其他僧众,这长辈也不喜喧闹!长公主稍待,我和计先生先过去了。”

说完,慧同就又匆匆离去,计缘朝着两个女子点了点头示意,就也一起离开了。

“当……当……当……”

大梁寺钟声正在响起,寺院中香客游人依然络绎不绝,也有文人雅克在一些留白之处题词。

而计缘和慧同则一起走到大梁寺正门之处,因为施了一些法术,所以慧同出现在这里并未过于惊动其他香客,只不过后面的长公主和女官依然远远跟着。

大梁寺正门外,计缘和慧同驻足远眺。

随着佛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两人见到热闹的寺外集市处,走来一个身穿旧袈裟,手持银白锡杖的老僧。

这老僧低眉垂目面斜着朝向身前地面,两瓣嘴唇上下蠕动,显然正在念诵经文。

“修法明王,佛印千身,我佛有法度众生……”

这念经声好似滚滚闷雷,在大梁寺周围越来越响,配合寺中钟声,一股禅意也越发明显,偏偏周围香客和绝大多数和尚都毫无所觉。

慧同身子站得笔直,双手合十的姿势前所未有的标准。

计缘则在一旁静静站着,他发现自己施展在双目上的障眼法不知不觉也已经化去了。

走到大梁寺外十丈之处,老僧才抬起头来,定睛看着慧同和计缘,一手杵着锡杖,一手单掌佛礼。

“南牟摩柯我佛大法!”

慧同合十双手将腰弯成九十度。

“善哉,我佛佛印明王!”

计缘则抬起双臂拱手,但并未说话,老僧只是持佛礼朝着计缘点头,随后继续迈着大步朝大梁寺走去,慧同则侧身让开,随后又落后两步跟上。

而即便刚刚行礼之刻,那如雷音环绕的诵经声依然一刻不停。

计缘站在原地没有动,侧身看看这位老僧和慧同远去的背影,面露思索之色。

‘这是,明王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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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唔……”梁博捂着肚子,那张脸因为痛苦扭曲起来了,当下他微微抬头,眼神恶毒的死死盯着李泽道看,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李泽道早就不知道死几万次了。

李泽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掏出香烟跟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然后微微蹲下看着他:“学长,在我抽完这支烟之前,有什么想说的就赶紧说,因为等我抽完之后,说了我也不会听的……好几天没活动了,就辛苦当一回我的沙包了。”

“……她死了吗?”梁博问。

“没死,但是情况不乐观。”李泽道如实回答,“说不定的,永远就睁不开眼睛了。”

梁博笑了,有些神经质:“哈哈,睁不开眼睛好,那种贱人就应该去死,去死!”

李泽道脸色平静:“为什么要杀她?”

“因为她毁了我啊!”梁博表情狰狞的,显得激动异常,狞疯狂的嘶吼,诅咒:“李泽道,我也想杀,还有吴馨那个臭*,我有今天就是拜们所赐,所以我想把们都杀死,但是我杀不了啊,吴馨那个臭婊-子身边也总有人跟着,我也没机会下手啊……”

“哈哈……她醒不了了,都没看到,我一刀,一刀的刺进去,要不是有人来了,我还想多刺几刀呢,我可是看到了,她流了好多血,她的那张脸好白,血好红……哈哈,她醒不过来了,她会陪我一起死的……不对啊,李泽道,为什么会替她出气呢?跟她有一腿?那种肮脏的臭婊-子也要?什么时候品味这么低啊?哈哈……她可是为我打过胎的,那地方都被我玩烂了啊,哈哈……”

此时的梁博就跟神经病似的没啥区别。

李泽道摇头:“她不是我的女人,只是恰好,她是我女朋友的表姐,又恰好,我那个当刑警的女朋友在负责这案子,我怕她办案子太辛苦了,所以就出手帮她解决了。”

“……为什么会认定是我?”梁博问。他知道,如果李泽道不认定这事情就是他干的话,也不会这么快的就把他给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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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道没有回答他这个在他看来很是白痴的问题,而是说道:“我抽完烟了……”

“李泽道,杀了我,杀了我,有本事杀了我,敢吗?敢吗?”梁博眼神恶毒,嘶声挑衅。

“杀人是犯法的。”李泽道说,“所以放心,我不会杀的,但是我会好好陪玩一会儿,之后说不定还会帮找一个好地方,保证哪怕警察查到是杀的人,也找不到的地方,在那个地方,也会有人一日三餐好好‘招待’的,知道这种事情我能够做得到的。”

说着,他拿着那还燃烧着的烟头,在他面前晃了晃,“我不喜欢用这么眼神看着我,也不喜欢张嘴闭嘴说那些让我恶心的话,所以,接下来,我会把的眼睛跟嘴巴当作是烟灰缸,不着急的,我刚买了一包烟,有二十根,足够咱们慢慢玩了,先嘴巴吧。”

说着,李泽道拿着烟头,就要塞进梁博的嘴里。

梁博的眼睛倏然间瞪到最大,带着巨大的恐惧和惊惶的低呻,挣扎着下意识的爬起来就要逃走,但是他没能爬起来,于是手足并用往前爬,但是这就是一个小包厢,才几平方米,他又能爬到哪去?

身体微微向前挪动了下,已然抵达墙角了。然后,他的情绪有些崩溃了,他一点都不敢想象,那火红的烟头烫在他的舌头上甚至是眼珠子上,会给他带来多大的痛苦,更不敢想象,李泽道真把他带走了,以后他面对的将会是一种怎样的生活,恐怕生不如死吧?

所以,他支抬头,努力的撑着身体,不断的将头磕向地面:“不……不要,求了,求了。”

这么一个思想偏激心灵扭曲把自己的遭遇部都怪在别人头上的冷血残酷的人,在面对他人的伤害威胁的时候,连最起码的一丝勇气以及顽强都没有,就这样拼命的磕头求饶了,满脸的鼻涕眼泪:“求了,不要,不要,我会去自首的,我会交代我的罪行了,我愿意接受法律最严厉的制裁……”

李泽道表情满满的都是不屑跟无奈:“学长,知道现在说出这种话有多恶心多无耻吗?”

然后,李泽道手猛地探了过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迫使他把嘴巴长大,眼珠子瞪眼的,然后另外一手捏着的烟头就要把他的嘴巴当作是烟灰缸。

“哦……哦哦……”梁博的整个身体不断的颤抖,挣扎的,面容扭曲异常。

然后,李泽道突然闻到了一股恶臭,往下一看,这个家伙竟然直接大小便失禁了。

“妈的,真恶心。”李泽道说道,一时间失去了继续折磨这个家伙的兴趣,当下把手里的香烟弹掉,松开了他的脖子,站起身来,然后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臭淫-贼……”李梦辰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泽道回头看了大口喘着气的梁博一眼说道:“我找到那个凶手了……”

李梦辰一愣:“对潘小婷下手的那个凶手?”

“嗯,在哈乐ktv。”李泽道说道。

“我这就带人赶过去。”李梦辰说道,“臭淫-贼,打他可以,但是可千万别打死了……我还想抓到他破了这个案子然后升职呢。”

“是是是,李副局长。”李泽道哭笑不得的说道。前段时间,李梦辰升职了,变得了分局的副局,而何小风也升职了,他现在是分局正局,当然了,之后两人更进一步调到市局甚至到省厅,这些都不是个事。

挂了电话之后,李泽道回头看着梁博说道:“学长,我最近心情不是太好,特别是把潘小婷给捅了之后,心情更不好了,所以,就委屈一会儿,让我当一会儿沙包,放心,我已经报警了,等警察来之后,我就停手。”

“……”

最后,当李梦辰带着几个刑警赶到的时候,梁博在李泽道的特备“招待”下,可能连他妈艰见了都不认得了。

这期间,李泽道有一拳没一脚的往他身上招呼,用的力道不大,但是足以让他鼻青脸肿,痛苦万分。

看着趴在那里变成一个血人身体还发出一股恶臭可见屎都被打出来了的梁博,李梦辰眼珠子一瞪的,喝道:“公然拘捕,袭警……”然后又是一脚过去,踩在了他的肚子上。

梁博“哇……”了一声,吐出了一口闷血,心里更是委屈得死去活来的,自己什么时候拘捕了?又是什么时候袭警了?自己做梦都想着们赶紧过来把我抓走好不好?

之后,李梦辰让人把梁博铐起来拖走,并且把桌面上的那把瑞士军刀也当作凶器带回去。

李泽道知道,梁博一定会迫不及待的认罪的,因为他自己很是清楚的知道,监狱里头可比外头来得安多了。

果然,梁博被带走两个小时之后,有关凤凰大学后门发生的这起凶杀案就通过新闻媒体宣告破获。

简单来说就是,凶手曾经也是凤凰大学的学生,跟受害人曾经是情侣,后来因为嫖-妓被刑警抓获从而学校开除,并且跟受害人分手,之后凶手联系受害人要求复合,被受害人拒绝之后,痛下杀手……

案子破了之后,学校的有关领导也第一时间出来发出通告,表示目前案件已然明朗,凶手也已经认罪伏法,任何学生不得在学校平台上继续散播那些危言耸听的谣言,否则将进行严肃的处理。

当然了,也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在网络上留言表示质疑,说警察的办案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这才几个小时的就已经抓获凶手了?不会是因为这案子造成的影响太过恶劣了所以随便抓个人屈打成招吧?就跟前几年发生的那案子一样……

而就在案子宣告破获的前一个小时,潘方国跟方青接到了医院下发的病危通知,病人的生命特征正在不断的衰弱,恐怕撑不过今晚。

然后方青很是干脆的眼前又是一黑的,直接晕死过去了,潘方国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身体抽得的直接软倒在地上,就好像连魂都没了似的。

与此同时,因为李泽道的几个电话,所以来自燕京的几名专家也正用最快的速度往凤凰市赶。

并且,李泽道也把爱丽丝这个优秀的外科医生也叫来了,甚至,还按照他所学的在潘小婷的身上扎了几根银针。

主治医生没敢拦住他,当然,之前他们拦过了,甚至威胁说病人出现什么危险他们都不负责,李泽道很是干脆的让他们滚!

之后他们接到了几个电话,就不敢多废话啥了。

爱丽丝在看完潘小婷的情况之后,面色也严峻起来了,之后她对李泽道说,能不能挺过来,除了必要的手术外,很大一部分得看患者本身的身体素质以及对于生命的渴望程度。

于是,李泽道认真的看着潘小婷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一会儿,微微弯腰,然后在她的耳旁轻声说道:“潘小婷,醒过来,我就接受!听到没有?要是醒过来,我就接受的示爱……不是可怜,而是,我其实还是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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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这场拍卖会,有三个条件。

第一个条件是缴纳一千玄晶入场费。

能拿出入场费的人不少,但光是入场费就一千玄晶,着实也难住了很多人,同时提高了拍卖会的门槛,代表拍卖会上有好东西,他们就算是进来了,也只能看戏,何必浪费一千玄晶?

第二,五品天灵境以上。

这个条件不算过分,黑莲镇内有五品天灵境以上实力的人,不够一万也有八千。

第三个条件,拥有一万玄晶,或者拥有价值一万玄晶以上的物品。

这就非常苛刻了。

大部分的武者都是穷比,要说几千玄晶,还能拿得出来,但上万的话,就太难了。

玄晶也是修炼物资,很多人赚取玄晶之后,直接就汲取玄晶里的能量,化为自身劲气,进行快速积累,等积累足够,再突破境界变强。

所以玄晶的消耗是很恐怖的,也因此,显得玄晶弥足珍贵。

徐逸从齐城主的宝库里拿了三样东西,一块冥天神岩,已经重新锻造牧天枪。

一颗异兽内丹,已经吞掉,达到九品天灵境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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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一块白色灵芝,这东西叫暮雪灵芝,生死人肉白骨的稀世珍宝,价值自然是超过一万玄晶的,否则也没资格进入齐城主的宝库。

也正是因为如此,徐逸才有了资格参与这场拍卖会。

但有资格参与,并不代表就有钱买东西。

起码黑莲莲子,价值三十万玄晶,就连大宗门拿出来都是非常困难的。

毫无疑问,一号浮台上的人,要么是焚海宫,要么是黑莲尊者身后的天门,要么是齐城主身后的绝谷。

万灵大陆整个南部区域,只有这三大超级势力。

现在,压轴之物,是一把传世级神兵,明摆着广场上的普通客人们,又只能沦为看客。

众人觉得很淦。

万恶的玄晶,让人又爱又恨。

“这把弓叫做飞云霞光,相信各位客人都不陌生,所谓‘横贯天地三千里,人间不许有箭神’,当年不知道震撼了多少人。”

妖媚女子啧啧有声道:“飞云霞光前主人,射日宗的太上长老,九品鸿蒙境强者,不幸陨落黑莲绝域,射日宗宗主睹物思人,干脆将飞云霞光拿出拍卖,换取玄晶,为射日宗培养新秀弟子,所以这把传世神兵才会出现在这里,底价五万,每次出价不得低于一千,有兴趣的客人们可以出手了。”

“五万一。”

“五万二。”

“五万三……”

“……”

浮台上的大佬们出价,让下方的武者不禁唏嘘。

传世级神兵,有兴趣的人自然不少。

但是价格增长得非常缓慢。

如果这把传世神兵是刀剑之类,价格会非常恐怖。

偏偏是一把弓。

大佬们实力很强,各种武器都能上手,但真正说要精通的话,弓还是很难掌握的。

最大的难点就在于‘意’,剑有剑意,刀有刀意,枪有枪意,弓,也是有意的。

如果不能与自身契合,意难出,再好的神兵利器,也只是陪衬,就跟三岁孩子拿着一百万,不知道怎么花,就成了废纸。

万灵大陆武道发展至今,十八班武器都算是有传承存在,弓算是比较偏门,没有刀剑等常见常用,射日宗就是专门用弓的,但人家是花费了上千年时间才养出来的,其他人要想入门,花费的时间得好几十年。

除非是卡在一个境界动弹不得,否则谁会愿意花费几十年的时间去重新练一种兵器?

所以,这把飞云霞光,很珍贵,毕竟是传世级,但实际上的价格,不会太离谱,买回去还得花费时间契合,这就很费时间,给大佬用,锦上添花没意思,给中流砥柱用,反倒是浪费时间,给小辈用,又怕外出历练的时候被人夺走。

某种程度上,相当鸡肋。

但再鸡肋,也不是广场上普通人能觊觎的。

大佬们买回去挂墙上也不会留给他们。

磨了半天,飞云霞光的价格也才七万多,这跟意料中的数十万,差了太多。

妖媚女子摇了摇头,用尽本事让大佬们加价。

最终在价格达到十万的时候,成交了。

拍卖会至此结束,但没人起身离开。

因为真正属于广场上武者们的时间,才刚刚开始。

此时,外面的天空上,一轮朝阳十分绚烂,印在妖媚女人的脸上,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

她笑吟吟的道:“拍卖会第二阶段,现在开始,请乾一号客人上台。”

所有目光汇聚,坐在乾一号的黑袍人起身,轻轻一跃,上了圆台,拱了拱手,环顾四周,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然后朗声道:“在下入极夜之渊,侥幸得到万灵蛊虫一只,此物于我没用,想换木属性宝物,无论是天材地宝,矿石宝石、除了功法之外,其他相同价格,甚至低一点价格的,都行。”

当即,有好几人站了起来,手腕一翻,拿出自己的东西,都是木属性,散发出浓郁的能量。

拍卖会的第二阶段,就是以物换物,按照序号依次上台进行以物易物,也可以直接卖玄晶,如果有人出价,卖方可以选择成交,也可以拒绝,如果换物的话,有多人竞争,选择权就在卖方手里,可挑选其中最合适的进行交换,不满意的话,也可以拒绝所有交换。

这些东西的价值比不上拍卖会上的拍卖品,但更适合这些武者所需,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也大都是为了第二阶段。

只有浮台上的大人物们,才是冲着拍卖品来的。

在第二阶段的时候,有浮台上的大人物已经离场,但也有人没有离开,而是看戏一般看着下方的以物易物或者交换,如果有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也会出手交易。

乾一号看到了自己满意的东西,与其中一人选择了交易,而没有交易成功的人也不恼,后续还有很多机会。

等乾一号下去后,乾二号上台了,拿出一颗乳白色圆球,声音沙哑道:“通灵乳髓一颗,要换取的东西,则需要天灵境实力的同道商议,若有愿意的,请举手。”

当即,有十几人举手。

乾二号手一挥,一块块玉简飞出,各自落在这些举手之人的手中。

徐逸也举了手,但并不在意通灵乳髓,只是想试试看怎么个商议法。

玉简到手,有一层禁制,明确表达出,必须发誓不得以任何形式泄露玉简内的任何信息。

徐逸抬头看去,见其他人都是从指尖逼出一滴精血融入玉简,他也就这么做了。

精血染红玉简,徐逸神念探入,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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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部落没了?

不光威斯克,所有士兵听到这话都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神色。

黑石部落,这四个字对于西北七城的人来说就是最大的噩梦,在帝国成立千年多的历史里,自从西北七城建立以来,这里的人就一直在和这个黑石平原的王者不断争斗着。

无数士兵死于他们那神秘又可怕的巫蛊之毒,死于他们强大的黑狼骑和巨魔猎手,无数先辈们为了抵御这个可怕的部落献身,在西北七城成了一个又一个的雕塑,一个又一个的传说….

他们从来没想过这个如噩梦般的存在,有一天会说消失就消失了!

“到…..到底怎么回事贝恩?”崔斯姆显然也不敢相信,连忙问道。

“就是那么回事…..”贝恩苦笑道:“龙吼氏族带着大军打了过来,黑石部落不敌,已经被灭族了!”

“这….这怎么可能?”崔斯姆呆呆的瘫坐在地上,喃喃的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蒲云川见状好奇问道:“那个龙吼氏族很厉害吗?”

“很厉害…..”威斯克点头:“是黑石平原上唯二的黄金部落之一,据点听说在恶龙之林那里,这个部落秘传一种驯兽之术,利用恶龙之林的条件训练除了不少凶恶的亚龙类战兽,是非常让人头疼的存在,但是…..从情报上说,它们的整体实力并不如黑石部落才对…..”

“它们是谁?”回过神来的贝恩突然望着蒲云川一伙疑惑的问道。

崔斯姆止住了哽咽,回过神来后介绍道:“这是战歌氏族的朋友们,来自奥格平原,是来投靠黑石部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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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歌氏族?”贝恩愣了愣,暗道:好有品位的部落名字….

蒲云川微微一笑,他作为一个身姿网民,自然不会取一个类似小白菜部落那种恶俗的名字….

“这是他们的酋长,云川.地狱咆哮!”

“地狱咆哮?”贝恩闻言又是一愣,暗道:“好生霸气的姓氏!”随即打量了一下对方,看着对方那身充满力量感的高质量肌肉,又想起自己刚才被一把徒手提上来的场景,不由暗暗点头:这恐怕是一个古老的王族血脉吧….

北方草原竞争激烈,历史上无数黄金部落覆灭,兽族又不擅长像人类那样做历史记录,所以对于以前很多出名的黄金部落也都没有记载,但却也知道这草原上存在一些古老王族流传下来的血脉。

这个毁灭之锤应该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想到此贝恩脸上露出了尊重之色,行了一礼道:“远方的客人,实在抱歉,目前这情况,无法招待你们了…..”

“哪里哪里……”蒲云川连忙摆手道:“很遗憾你们部落遭遇这么可怕的事情,但我还是想问一下,这个黑石部落真就没了吗?”

崔斯姆闻言也抬头希冀的望着贝恩,显然还是不太相信强大的黑石部落会沦落到被灭族!

“我知道这很不可置信…..”贝恩叹气道:“如果不是我前两天悄悄去黑石门,看到了萨金大人的头颅在上面挂着,我也不会相信黑石部落就这样没了…..”

萨金!!

听到这个名字威斯克顿时眼皮一跳!

蒲云川见状悄悄问道:“这人谁呀,很牛逼吗?”

“很牛逼…..”威斯克呆呆点头道。

在北方几乎无人不知,这个统治了黑石部落七百年的古老巫医!

传闻它利用了一种神秘蛊术可以不断从自己血脉身体中重生,是北方部落里活得最久的一个酋长!

暗地里曾有人预估他实力可能在毁灭之锤部落酋长:萨格之上,甚至传闻当年钢武帝国上一代传奇帝王便是中了他的蛊毒才会在后面决战时失利的…..

威斯克一生征战多年,却连这个传奇人物的面都没见过,却没想到这么一个人物,说死就死了?

“萨金大人阵亡了?”贝恩一脸仿若天塌的表情….

蒲云川顿了一下,随即好奇问道:“我们来自奥格平原那边,不太清楚这边的情况,但听闻黑石部落是这里第一强大的部落,怎么会输给那个什么龙吼氏族?”

“原本是这样的…..”贝恩有些无力的坐地上,双眼中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堪的记忆,带着丝丝很明显的恐惧颤抖道:“千年来龙吼氏族一直被萨金大人压制,从来没有反抗过,在听说他们打过来的时候我们一开始都以为是个误报!”

“但他们就是来了,带着无比恐怖的巨兽……”

“无比恐怖的巨兽?”蒲云川眼睛一眯:“那个龙吼氏族不就是擅长驯兽的吗?你们对这一点没有准备?”

“那绝对不是一种东西…..”贝恩惊恐的摇头:“那是完全不是这草原应该存在的怪物,龙吼氏族和恶魔签订了契约!!”

“什么意思?”蒲云川顿时皱眉,正待问间,突然感觉眼前一黑….

这一黑是真正物理上的意思,就像突然被关了灯一样,一片巨大的阴影遮住了太阳!

众人下意识抬头望去,随即皆都呆愣在原地。

只见那半空中不知何时,飞过来一头无比巨大的怪兽,巨大得如一座飞行的城堡一般!

“我去….这是什么鬼东西?”威斯克等人惊得差点跳了起来。

贝恩也是一脸苍白:“就是它们,就是这种怪物,龙吼氏族用这种怪物摧毁了我们!!”

龙吼氏族?

蒲云川一愣,抬头仔细望去,连忙指着道:“看,上面有人!”

众人闻言望去,这才也看清楚,在那巨大怪兽的背上,居然还坐着人的,众多士兵变异后目力都很不错,瞬间便看清楚了,上面坐着一个浑身赤红的兽人。

但这兽人似乎和平时遇到的不太一样,体格似乎比一般兽人大得多,起码四五米高,而且周身都是如瘤子一般的肌肉堆挤在一起,看起来有些恶心….

“还有这么多漏网之鱼?”那兽人骑着怪兽在空中盘旋,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显然不怀好意…..

“快,躲地窖里去!”崔斯姆连忙道!

“不能躲!”贝恩连忙摇头道:“躲进去,孩子们就暴露了…..”

崔斯姆闻言一愣,这才想起,地窖里还藏着幸存的孩子….

“先往河那边逃吧,只要能逃进山谷,这怪物就追不进来了!”贝恩连忙道。

众人没有回应,则是看向了蒲云川和威斯克两人。

“迎战!!”威斯克几乎毫不犹豫的吼道!

在这种平原,想要靠逃跑避开这种飞行生物根本不可能,就算能逃进对方所说的山谷位置,自己这边怕不是得白白损失多少人,他们来草原上,可不是为了在逃跑中丢掉性命的…

而且这玩意虽然看起来可怕,但无论体型还是生物威压,比起他们上次遇到的那怪物差得远呢….

“你们疯了吗?”见这些人居然都纷纷拿出武器,一副准备战斗的样子,贝恩连忙道!

此时在怪物身上的兽人望着下面拿出武器的众人,脸上也是一愣,随即露出兴奋的笑容,喃喃道:对嘛,就是要挣扎一下,狩猎才有意思!

“我来吧…..”就在战斗一触即发之时,蒲云川突然开口了…..

就等你这句话呢….威斯克心中一笑,连忙对后面士兵挥了挥手,众人瞬间心领神会的纷纷后退,让出了足够的空间给蒲云川!

望着这幅景象贝恩和崔斯姆两人更加懵逼了,暗道:这什么意思?是要让自己酋长一个人面对那怪物吗?

上空的那兽人见到这幅场景也是一愣,显然也有些懵逼,随即在看到下方蒲云川对着他挑衅般的勾了勾手指之后,脸上才恢复原有的狞笑:“好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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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华的师父?”李素兰一脸疑惑:“他能有什么师父?我从来没听他说过啊。”

“这”大伯母眉头顿时皱起,愣了数秒之后,她咧嘴一笑问道:“那你帮我问问,我给你十万怎样?”

“十万?”李素兰不屑的笑了:“大嫂啊,说实话,现在十万对我来说,我还真看不上呢!”

“是,现在你家四成股份,紫曦的月薪也提到十万了,年底分红,你家少说能分个三五千万,确实是看不上十万。”大伯母酸溜溜的说道:“不过分红要年底,现在还早着呢,十万对你来说,不小的数目了吧?”

“哈哈!”

李素兰忍不住笑了出来:“本来我是等乔迁的时候,叫你们去我新家参观,吓死你们,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以为我缺十万似得,那我就不妨告诉你,我啊买了六千万的别墅,花两千万在装修呢!”

“什么!”

大伯母被惊得弹了起来,一脸阴沉质问:“我问你,是不是杨紫曦监守自盗,把公司的钱贪污了?”

“放屁!”

李素兰顿时不爽道:“你就见不到我家好,看我家买大别墅,你眼红,我理解,可你不能诬陷我女儿!”

“那你的钱哪里来的?不是贪污公司的钱,你哪来的钱买六千万的别墅,花两千万装修?”大伯母追问,一副咬定是杨紫曦贪污了公司的钱。

“呵呵。”李素兰突然笑了起来:“羡慕嫉妒恨了吧大嫂,我告诉你,这钱啊,是前段时间去佛州参加我侄女的婚礼时,陈华教一位馆主武功,赚了五千万,陈华帮我娘家弄到一笔生意,我娘家给了两千万,佛州首富的孙子要跟我哥的女儿离婚,我哥求我帮忙,给了两千万,佛州首富知道我要买六千万大别墅,又给了我六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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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起来啊,那一趟我收入一亿五呢!”

“杨氏集团的现金加起来,有一亿五吗?能贪出这么多钱出来吗?”

“这”大伯母仔细一想,杨氏集团正处于发展阶段,虽然每天能赚不少,但都投进去拿货,确实没有那么多的现金流在账上。

“怪不得松下会长要查陈华的师父,原来陈华学到的武功教别人,就能赚这么多钱。”

大伯母心中想着,除了羡慕嫉妒,也更加坚定要问出陈华师父的下落,到时狮子大开口,管松下会长要个两亿,买个比李素兰更大的别墅,羡慕死她!

这么一想,她嘿嘿笑了起来:“素兰啊,那你可真的是发财了,大嫂我啊,羡慕死你了,乔迁的时候,一定要请大嫂去喝喜酒,大嫂到时给你包个大红包祝贺一下。”

李素兰最喜欢带高帽,也喜欢听好听的,顿时乐呵了起来:“好说好说,一家人嘛,不请你们喝喜酒,我能请谁喝喜酒?”

她买那么大的别墅,就是为了在亲戚朋友面前装逼,不去喝喜酒,她还怎么装逼?买那么大的别墅,还有什么意义?

“对对对,一家人。”大伯母嘿嘿笑道:“既然是一家人,素兰你就帮我打听打听陈华的师父是谁吧,你看我儿子双腿被废,我也想让他学点功夫防身啊。”

“而陈华,肯定是不会教他的,所以我只能请陈华的师父教志远了。”

“不过你放心,志远学一点功夫防身就不学了,绝对不会超过陈华到时欺负陈华,何况陈华先学了,志远后学,也赶不上他是吧?”

说到这,她掏出手机,打开网银:“只要你答应帮我问出陈华的师父是谁,我给你转一百万,为了我儿子,我豁出去了!”

“一百万?你确定?”李素兰心动了,这一百万不赚白不赚,可以钓好几个凯子呢。

“确定以及肯定!”大伯母拍着胸脯道:“把卡号给我,立马给你转过去,但你要是问不出来,得还我啊。”

李素兰想了想,点头应下了。

问一问就赚一百万,这么香的钱,她能不去赚吗?

很快,李素兰就收到大伯母的转账,拍着胸脯道:“只要陈华有师父,我保证给你问出来!”

“有素兰这句话,大嫂我就放心了!”大伯母笑的很灿烂,心说问出来,你女儿和女婿就死定了,到时看我怎么扎你心!

且说李素兰,为了攥那一百万,离开咖啡厅就直接去了杨氏集团。

“妈,你怎么跑公司来了?”杨紫曦见妈进来很是诧异。

李素兰翻了翻白眼:“妈关心你上班辛苦,过来看一下不可以啊。”

杨紫曦噗呲一笑,走过去将妈扶坐在沙发上,欣喜道:“妈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我了?”

“死丫头!”李素兰戳了下杨紫曦的额头,不满道:“你是妈的宝贝女儿,妈不关心你关心谁,我可告诉你,两个女儿中,妈最疼的就是你知道不。”

这一点杨紫曦倒是不否认,陈华没入赘之前,妈对她确实比对妹妹好,只是陈华入赘后,妈以为她废了,就改对妹妹好了。

“对了紫曦,陈华以前那么菜,是学了谁教的功夫,最近变得好像很能打的样子?”李素兰切入正题,这才是她来找杨紫曦的目的。

“不知道啊。”

杨紫曦摇了摇头:“我也好奇,不过我没问过,所以也不清楚。”

“那你晚上问问他师父是谁呗。”李素兰笑道,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跟陈华关系不好,也不想舔着脸去问,所以只能利用杨紫曦。

“妈问这个干嘛?”杨紫曦蹙眉。

李素兰笑了笑,说道:“妈手上有钱,烧的慌,想投资开个武馆,多赚钱啊,而妈跟陈华关系不好,不想聘请他教徒弟,就想聘请他师父来教徒弟,你帮妈问问呗,不然妈拿去赌输了,就亏大了!”

杨紫曦一听,立马应下:“晚上我帮妈问问,开武馆我不反对,可千万别去赌钱,要是把那四千万输了,我可就再也不理妈了!”

她最怕妈把钱拿去赌掉,难得妈想干个正紧事,她当然支持。

“那妈等你好消息,问出来立马告诉妈,然后妈明天就去跟陈华的师父商量开武馆的事,以后赚钱了,妈给你换套更大的别墅!”李素兰咧嘴笑道,拎着包离开。

她听了大伯母的话后,确实有开武馆的打算。

杨志远和那些富少被废去双腿,武馆开起来,这些富少的腿治好了,还不得来学武?

“大嫂啊大嫂,问出来我也不告诉你,等我武馆开起来,你把志远送我的武馆学武,我必须得收他个一年一百万的学费!”

这么一想,她乐的不要不要的。

她当然知道大伯母想黑她,让志远学的比陈华厉害,到时在她家面前耀武扬威,她当然不能让大伯母的阴谋得逞,就反过来想黑大伯母,到时杨志远送她的武馆学武,她想让杨志远学到什么程度,还不是她说的算?

“跟我比黑,你还嫩的很!”

李素兰心中更加得意。

只是她没想到,没把大伯母给黑了,却把杨紫曦和陈华给黑的老惨老惨!

晚上,吃完饭回到房间,杨紫曦就拉着陈华,一脸认真问道:“陈华,你以前拖个地都能气喘吁吁,不像是很能打的人,怎么最近变得那么能打,都能教黄馆主武功了?”

陈华笑了笑:“以前我不是手筋脚筋被挑吗,现在好了,所以以前学了点拳脚工夫也就用得上了。”

“那你以前跟谁学的啊!”杨紫曦好奇了起来,说道:“说来我也忏愧,作为你的老婆,对你的很多事都不了解呢,咱们今晚好好相互了解一下怎样?”

她是真心想了解一下陈华。

“好啊。”陈华也没多疑,与她往床上一坐,说道:“其实没人教过我武功,是我小时候在didu,看了一些人练武,然后学着练,算是从小耳濡目染,学了一些拳脚工夫吧。”

“这么说,你没有师父了?”杨紫曦问道。

“嗯。”陈华点头:“没人专门教过我,非要说师父的,那些被我偷看练武的人,就是我师父了。”

杨紫曦掩嘴一笑:“你好坏啊,这么喜欢偷看。”

“嘿嘿!”陈华笑道:“所以你啊,从今天开始洗澡要小心点我,免得被我偷看到。”

“哼!”

杨紫曦给了陈华一拳,嘟着嘴道:“有什么好看的,还偷看,那么想看,我我给你看就是了!”

“真的?”

陈华眼前一亮,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见陈华一脸认真,杨紫曦的脸红成了番茄,几度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我怕你我都受不了,还是还是先不要看了吧,以后我会让你看个够的。”

说完,她逃一样的离开了房间。

“那我就等着那一天。”

陈华心中想着,嘴角泛起一抹坏笑。

“一定很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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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放面无表情地听完了荣楚的一长段话,随后男人吐了口气,“荣楚,有必要把自己也赔进去吗?”

他这样只会让苏颜更加远离他。

如果荣楚真的对唐惟下手的话。

“完没必要这样,新的七宗罪出来了,就可以安分点,这一切迟早都是的,何必……”

“都是我的吗?”

荣楚抬起头来,眼里的光支离破碎,“什么都不是我的,连我的父亲都不是我的。”

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

为什么那群大人,无所谓地生了小孩,随后要让孩子来承受这些罪孽。

“这样的话当初不如把我打掉算了。”荣楚无神地喃喃着,“我才不稀罕做荣南的儿子。看见了吧,陆放,这就是做荣南儿子的下场,他的心里从来没有一刻有过我的位置。”

荣南的心很大,大到可以装下世界,可是同时他的心也很小,小到满满的只有一个人——在那场战斗里死去的,年轻的荣北。

陆依婷用岁月和青春换来的无声的陪伴和不求回报的付出,对于荣南来说根本可有可无。她是一个悲剧,不被爱着出生的荣楚,更是一个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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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尝不是将苏颜当做自己人生里的光呢,身为唐惟影子的他,也爱上了苏颜,这有什么错吗?

“现在比较偏激,我说什么都不会听,只是忠告一句,荣楚,别走老路。”

陆放眯着眼睛,他勾了勾唇,“另外,过阵子我回来了。”

“圈子里对的封杀过去了?”

荣楚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像是在算距离陆放被封杀大概过去了多少年,隔了许久,他道,“是啊,是该出来了。”

对面的男人收了收手指,随后笑着说,“我没那闲情逸致陪去干这些事情,把我的名字写上去我很感谢,不过……”

话锋一转,陆放用手指做出了一个比枪的动作,随后他放在了自己太阳穴边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戳了戳自己的太阳穴——就如同子弹射穿了他的整个头颅,“我对于这种事情着实没什么兴趣,如果可以,我希望七宗罪原地解散。”

原地解散?

荣楚笑得极狠,“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找到的七个人,说解散就解散?”

“荣南的妹妹荣北,她的悲剧是怎么造成的?”陆放一动不动盯着荣楚,像是想要看穿他的灵魂——可是,从某种意义上说,荣楚此人是没有灵魂的,他连意识都是从小被人赋予的,是模仿,是复刻,是另一个唐惟。

然而荣楚不听,一下子关掉了电脑屏幕,再也没有选择开机。

大洋彼岸的另一边,陆放看着猝然停止的视频通话,他伸出手指敲了敲,随后电脑上出现了几张照片。

那是年轻时候的唐诗和薄夜,颜值惊为天人,站在一起简直是人间绝色。

另外一张是薄夜从游轮上坠落入海的抓拍。

那一瞬间,回忆腥风血雨般席卷而来,滔天巨浪吞没薄夜的身躯,连同一起被吞没的,还有唐诗那一声绝望的嘶吼。

嘶吼背后,是荣楚那双麻木的眼睛。

陆放盯着屏幕看了看,随后也将照片很快关掉,房间内陷入死一样的寂静,直到门外响起女人的声音——

“我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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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会忘了,东霂国可与其他国家不一样,皇帝根本就不纳妾,也没有任何的妃子,这么多年来,也就容太子一个儿子。没想到,这位皇后娘娘,竟然就是和玥郡主的亲生母亲:上官流霜!

而且和玥郡主的母亲,竟然是容太子的母亲!

和玥郡主与容太子,真的是亲兄妹的关系!当初那些曾经误以为苏晚卿与容言玉有猫腻的人,此刻除了满心的目瞪口呆以外,还有深深地惭愧。

人家分明是亲兄妹的关系,却被旁人臆想成这样。这下好了,被打脸了吧?

难怪当初容太子对和玥郡主照顾有加,分明没认识几天,便已经与她如此亲近。而一向宠爱未婚妻有加的六皇子,对此竟然也没有表示太大的不满或是不喜。

难不成六皇子,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但眼下,六皇子究竟知不知道,已经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毕竟和玥郡主的身份,才是最令人震惊的。

那些当年瞧不起苏晚卿,认为她不过是一个花痴草包大小姐,如今不过是麻雀不小心飞上枝头变成凤凰,踩了狗屎运才被皇上册封为和玥郡主的人,此刻只感觉自己的脸蛋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个大耳光一般!

和玥郡主这个位子,在她们的眼中,已经非常令人眼红了。

但万万没想到,人家的真实身份,竟然是一位公主!而且,还是东霂国唯一的小公主!

虽然她们从未见过东霂国的皇帝与皇后,但关于东霂国皇室的传说,只要是稍微有些势力的,随随便便都能够打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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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霂国不仅仅是这方土地最强悍无比的国家,其中的皇室,也不似其他国家的皇室一般开枝散叶,更没有所谓的皇室中彼此的斗争。

传闻东霂国的皇帝独宠皇后一身,根本没有纳过任何的妃嫔。光是如此,就已经让无数的女子羡慕不已了。

一个普通的男人,尚且还要纳个小妾,而贵族的家中,更是三妻四妾,都不在话下。作为一个帝王,即便是裴天宇,虽然很长一段时间都独宠阮贵妃,也就是如今的阮答应。但他的后宫也依然是佳丽三千,美女数不胜数。

这件事情在大伙儿的眼中,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东霂国皇帝的如此举动,也更突出他的与众不同。果然,超级强国就是不一样!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光是这一点,便是许多皇室中人羡慕的地方了。

更何况,看如今东霂国皇帝对皇后娘娘保护的姿态便可以看出,他绝对是一个专情无比的男人。而且这些年来,他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自己的小女儿。

如今找到了和玥郡主,必然是要捧在心尖儿上好好疼爱的。和玥郡主虽然如今的地位也不差,但不管怎么说,也不可能比得上东霂国公主这个地位呀!

一时之间,大伙儿都有些难以消化这个事情。但事实就摆在面前,容太子也已经亲自出面承认了,这显然不是什么乌龙。

这一切,也太玄幻了吧。

那些大臣在回过神来之后,都纷纷为自己的皇上感到高兴。

不得了了呀,和玥郡主竟然是大名鼎鼎东霂国的小公主,这岂不是说明,他们的皇上,就是东霂国皇帝的亲家了!

要知道,多少小国,挤破了头,都想跟东霂国联姻。为的就是能够傍上这个超级大国,对自己的国家发展,绝对是百利无一害的。

奈何人家容太子,这么多年来,别说妻子了,连个妾室都没有。多少东霂国的贵族都想将自家的女儿嫁给容太子,别说其他国家的女子了。

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连东霂国的贵族都无法将女儿推销出去,其他国家的,至少也得是公主,才能配得上人家容太子。

但一般二国联姻,都是为了和平着想。

但是试问,东霂国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联姻么?答案很明显,是不需要的呀!

更何况,当初东霂国皇帝也发过话,日后他的儿子想要娶什么样的女人,由他自己决定,他喜欢就好。

这般充满了自由的爱观念,而且还是从一位帝王的口中所出,这本身已经令人震惊了。

还是说,东霂国的皇帝已经自信到了极致,无论自家的儿子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也丝毫影响不了东霂国的未来呢?

但皇帝都这般发话了,当时许多东霂国的臣子,也就断了这个心思。

最重要的是,因为容舒玄这般说了,因此容言玉也更加肆无忌惮,根本就不近任何女色,整日到处跑。那些大臣的女儿即便有心想结识容太子,想让他倾心于自己。

但……容太子的影儿都见不着,还谈什么一见倾心啊摔!

而其他国家的女子,更是想都不用想了。先不提这千里迢迢的距离,即便是到了,也不一定见得着人家容太子。她们也没有胆子让人家皇帝强硬让容太子出现哪。

而且,显然无人会认为,自己会有这么大的脸让皇上会帮她们……

裴修看着已经回神不少,但神色间依然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自家老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向前走了几步,走到容舒玄等人的旁边。

低声的说了一句:“岳父、岳母,还有小舅子,请移步大殿内,修与晚晚的仪式,也准备要开始了。”他的晚晚,如今还在喜轿里坐着呢,毕竟他这个新郎还未将她迎出来。按道理来说,新娘子是不能直接从喜轿中出来的,这不合规矩。

即便是苏晚卿,也要按照这里的规矩来行事。

虽然她在喜轿中坐着,只能听见外面的声音,心中对于外面的场面,也十分好奇。但她想也能想到,他们在知道自己身份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究竟有多么精彩。

尤其是皇上,在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时候,表情一定很有趣。

苏晚卿虽然之前认为自己的身份变了,但她心里的想法,却是没有太大变化的。毕竟她就是她,依然是苏晚卿。

如今即便身份曝光了,对她来说,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如今阮贵妃对她,已经无法构成直接威胁了,所以身份曝光了,对苏晚卿来说,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更何况自己的父皇和母后这番心思,苏晚卿其实也是清楚的。他们无非就是担心自己嫁过去之后,皇室这边会有人欺负她。

但他们确实想的有些多了,苏晚卿本身就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若是有人招惹她,她也绝对不会放过。

父皇他们,也许也是担心自己动手的时候,会因为皇上的面子而有所收敛。

苏晚卿正想着,面前忽然多了一道亮光。

入眼的,是那一张熟悉的银色面具。虽然隔着红帘,但苏晚卿却立刻就认出了他。

裴修温柔的看着面前一身红嫁衣,安静的坐在轿子中的少女,柔声的说道:“晚晚,让久等了。”他边说着,边向着苏晚卿,伸出了自己的手。

苏晚卿看着面前宽厚的大手,轻轻的将自己的小手,放入了他的手中。她手上那枚白玉指环,散发着浅浅的光芒,引人注目。

裴修看了一眼那白玉指环,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握紧了苏晚卿的小手,微微使劲儿,将她给拉了起来。

虽然此举作为新郎官来说,是不合时宜的,但人家是六皇子,做了便做了,也无人说什么。

苏晚卿出轿的时候,裴修还贴心的将手放在顶上,以免她不小心撞上。

苏晚卿刚刚露面之时,周围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了她的身上,口中发出了阵阵惊叹的声音。

和玥郡主,不,公主殿下,实在是太美了!

虽然隔着一阵红帘,看不清她的真实面容。但这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美,更是像一根羽毛一般,挠得人心痒痒的。

难怪公主殿下生的这般绝美无双,光是看到东霂国的皇帝与皇后,再看看容太子俊美的容貌,便能够知道,这家人的容貌都是出色不已了。

裴天宇他们,也已经坐在了主位上,等着裴修与苏晚卿的拜堂仪式了。即便是在皇室,也是要走一系列的成亲仪式的,更因为是皇室,这些流程更是丝毫马虎不得。

裴修一只手牢牢地牵着苏晚卿,往大殿的中心走去。

大殿正中央的位置,坐着裴天宇,以及容舒玄、上官流霜。上官流霜的位子,是方才裴天宇临时添上的。毕竟是苏晚卿的父母,自然是都要位于高位上的。

而容言玉,则坐在右侧下方第一个位子。

旁边依次而下,则是天离国皇室的人们。

要说为何皇后娘娘不在这高位之上,到底还是因为,她始终不是六皇子的生母。而裴天宇又不想惹裴修不高兴,因此直接将这位子给免了,让皇后坐在下面。

裴修对此,也没有丝毫的异议。

待二人走到跟前,上官流霜看着自家的女儿这般绝美的模样,眼底满是欣慰和喜悦。

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出嫁,这些年来苦了她,但所幸,他们一家人也算是团聚了。

二人在中央站定,等待许久的赞礼官见状,也拉长了嗓门,声音传遍了整个大殿。

“吉时已到——请新人开始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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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种可能出现的危险局面,罗升东根本连半点都没放在心上。海汉人那地方群山环抱,周围多是黎苗混居之地,这些犯人就算逃又能逃去哪里?至于说雇工费用,罗升东相信一向言出必行的海汉人不会因为这点小钱就坏了规矩,毕竟拿钱换劳力是双方早就已经秘密商议好的事情。

罗升东代表海汉人跟州衙那边商定的雇工价格不过一人一年一两银而已,就算把这些发配来崖州服苦役的犯人都送去海汉人那边,一年也不过两三千两银子。这对于每年要对崖州大牢进行财政补贴的州衙来说或许已经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报价了,但罗升东很清楚海汉人的心思有多大,仅仅只是食盐生意在未来就将有每年数万两白银的进账,相较之下这么点雇工费用对海汉人来说真的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至于这批犯人苦役的去处,执委会已经有了大体的安排。两个基地之间的陆路交通目前虽然已经打通,但也仅仅只是停留在打通的水平上而已,这两百多号劳力的到来,正好可以用于进一步平整路面的工程,为下一步把那些重量较大的机床送往内陆地区做好准备。当然,这支筑路队伍中的小孩子也将会被直接纳入到执委会下属的教育体系中,他们将会摆脱犯人身份,作为归化民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下去。而其他犯人的命运,则要视今后穿越众的扩张程度而定——等到穿越众控制了崖州城的那一天,他们大概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洗脱犯人的身份了。

罗升东如此卖力地把人口送来胜利港,其实已经不再仅仅只是为了实现当初对执委会的承诺,更多的是要向海汉人证明自己的能力。现在的罗升东可不是当初向执委会卑躬屈膝乞求生路的那个俘虏军官了,抗击海盗有功,获得了本地驻军高层的认可和嘉奖,又帮助地方政府解决了无业人口的就业、失业人口的再就业两大难题,在本地的文官系统中也拥有了不错的口碑。罗升东现在虽然只是个把总,手头权力不算大,但发展的势头极好,而如何既能得势又能得财,便是罗升东想要借助海汉人去实现的个人目标。

罗升东前几天从胜利港运走的两千斤食盐,不过几天时间便已经发卖到了崖州治下各县,刨去其间的各种费用,罗升东自己最后揣进口袋的银子足足有一百五十多两。虽然事前就已经反复核算过收益的大概水平,但当真金白银到手,罗升东依然十分激动,第二天便去崖州大牢催促办理囚犯的转运事宜,急急忙忙地给海汉人送到胜利港来。罗升东补齐了上次交易时赊欠的货款之后,便向负责跟他交接的施耐德提出希望能继续从这边批发食盐,并且表示自己可以现金结算一部分,不用再像上次那样额赊欠了。

施耐德却没有急着与他进行交易,而是递给他一张小小的纸片:“交易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说,先看看这个。”

罗升东不明所以,接过手来一看,见这张纸片呈浅绿色,两寸来宽四寸来长,正中间用正楷体印着“流通券”三个字,左侧印着“壹元”,右边是港口那艘巨型铁船的模样,上方有“海汉银行”四个小字,下面则是标注了“当银壹两”的字样。纸面上有非常繁复的花纹,在罗升东看来这印刷可谓十分精美,只是印出这么小的画片就敢卖一两银子,这样会不会太心黑了一点?

腹诽归腹诽,罗升东知道海汉人做事一样目的性很强,绝不会搞一些没有实际意义的东西出来,当下恭恭敬敬地应道:“在下愚笨,不知此物有何用处?”

施耐德笑道:“这叫流通券,用来代替铜钱、白银和金子的东西。”

关于穿越政权的金融体系构建,早在穿越前就已经在筹委会经过了无数次的讨论研究。但不管采用怎样的财务管理制度和金融结算体系,有一个东西是绝对绕不过去的,那就是货币的发行。而直接沿用明朝的货币体系对于一心想要建立政权的筹委会来说,那肯定是行不通的,筹委会的所有人都认为只有发行穿越政权自己的货币,建立金融体系才具备实际意义。

最初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应该直接发行银、铜和硬质合金为材质的铸币,这样的流通货币更容易得到大众的认可,也更符合17世纪国际贸易的结算需求,另外铸币过程中本身也有极大的利润产生,这也每朝每代新掌权者上位之后都会推发新货币的一个重要原因。当时的筹委会为此还做了专题调研,准备了好几套铸币设计方案,甚至已经在白克思的金属加工厂里秘密做出了好几套冲压硬币用的原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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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金融专家施耐德加入之后,很快便否定了筹委会之前的计划。施耐德为此还专门开了一个说明会,向当时身在广州的穿越众上了一堂金融知识的科普课。

在施耐德看来,筹委会原本的货币发行计划存在几个很致命的问题。第一、穿越集团本身的贵金属储量太少,即便是勉强造出了铸币,其发行量也大不到哪里去,尽管有人认为可以通过贸易不断收进其他金属货币来对贵金属储量进行补充,但施耐德指出,根据格雷欣法则,当一个地区的市场上同时流通两种实际价值不同而法定比价不变的货币时,价值高的货币必然会因为溶化、输出或者收藏而退出流通流域,市场上到最后剩下的仍然是价值低的货币,这也就是金融领域很著名的劣币驱逐良币现象。穿越集团发行的贵金属货币再多,也挡不住他们将要面对的市场对良币的侵吞,这将是必然会发生而且穿越集团无法抵抗的状况。

第二个原因是穿越集团本身的经济总量太小,发行贵金属货币之后,应对市场的风险能力明显不足。而未来的贸易中大量的贵金属货币输入输出非常频繁,这样一来很容易就造成穿越集团控制地区的物价起伏不定,甚至会在一些特殊时期在部分地区造成金融危机。

第三,施耐德认为穿越集团如果要建立起近现代的金融体系,那么就必须要依靠发行债务性质的货币来实现。所谓的债务货币是跟贵金属类的非债务货币相对而言,像金银这样的贵金属货币不需要依赖任何人的许诺或者是政府力量的强制就可以跨越时代和国界进行流通,而债务性货币则可以通过跟贵金属、国债等挂钩的手段超量发行货币,人为地拉升经济总量,这对于穿越初期的金融体系来说非常有用。

但也有人立刻对施耐德的说法提出了质疑——说来说去就是在建议发行纸币,在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大明宝钞可是前车之鉴,虽然穿越众可以用现代金融管理知识来避免出现大明宝钞的滥发状况,并且用自己的良好信誉和辖区内的绝对权威来作为担保,但吃过苦头的明朝百姓未必会认可另一种新的纸质货币出现。

对于这种质疑声,施耐德拿出了自己的货币解决方案——纸币币值跟穿越集团的贵金属储备挂钩,同时只在内部结算体系中作为货币流通,而且这种货币必须要强制性取代贵金属货币。

看到很多人对于这个方案都表示不解,施耐德便作出了更为详细的解释。穿越集团可以在自己的辖区内发行一种代金券性质的货币,而这种货币的币值,或者说实际购买力,跟贵金属直接挂钩,比如一元货币就具备一两白银的同等购买力。到这里为止,看起来与大明宝钞似乎也没什么不同,但穿越集团所发行的纸质货币总量是经过严密而科学的计算,同时通过金融机构可以随时调整市面上流通的货币总量,以维持币值的稳定。

这种货币体系的强制性施行,将确保辖区内几乎所有的贵金属货币都集中到穿越集团手中,以应对早期可能会在大宗外贸时出现的货币不足或过盛而造成的市场动荡。

如果换在别的地方,强行推行这种缺乏信用的纸质货币大概只有一个下场——很短时间内这玩意儿就会在市场上沦为没人要的废纸。但穿越集团却有一个无法比拟的优势,那就是穿越初期的辖区内会有相当比例的雇工是根本没有货币收入的,这是筹委会经过反复推演得出的结论,而在这个近乎于零的金融市场上强制推行纸币,难度就相应小得多了——有总比没有好,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正常想法。

而穿越后的情况也证实了当初推演的正确性,来到穿越集团地盘上打工的人绝大多数都只是为了求一口饭吃,或者是用劳力换取穿越众提供的各种商品,只有极少的人会要求用货币来结算工钱。成立公社之后,入社的百姓只有劳工积分的积累,根本就没有货币酬劳可言。对这些人而言,如果能收到更为实际的货币酬劳,不管这种货币是纸币还是铜钱、银两,他们都是同样欢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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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计缘的话,本已经做好了失望准备的陆乘风呆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计先生说得是什么。

“计先生,您说得是认真的?”

陆乘风一下从石凳上站起来,面露惊色的看着计缘。

“真的有阴司么?您真的是神仙?”

计缘倒是又坐回了桌上,替自己倒上一碗屠苏酒,品了品之后才再次看向陆乘风。

“陆大侠应该是德胜府玉昌县人士吧?”

“正是,玉昌县虽不大,但地处德胜府与天越府交界要冲,也算繁荣,在武林上因为我云阁的存在,也享有薄名。”

计缘点点头,袖中之手略一掐指就知道玉昌县并无本地城隍,而是也归德胜府府城管辖。

“计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啊?阴司怎么去?”

不知为何,从计先生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是有一种令人信服的感觉,仅仅一瞬间陆乘风就放弃的怀疑,而是紧张和忐忑起来。

计缘看看他道。

“陆大侠,喝了这么多酒,不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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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才喝了一碗,不可能醉…的……”

陆乘风眼中,计先生的脸越来越模糊,或者说是自己的头越来越晕,摇晃了一下脚没站稳,就坐在了石凳,然后身子一软又趴在了桌上。

这会他眼皮子越来越重,很快进入了梦乡。

“哎……”

以迷幻术将陆乘风催眠的计缘轻叹一口气。

随后计缘伸手在陆乘风身上一拍,一个半透明的陆乘风就被拍出了身体,样子迷迷糊糊显得有些呆滞。

虽然没专门学过牵魂之法,但如今的计缘想变相做到此举并不是很难,只不过手段略糙而已。

“看顾好他的肉身。”

朝大枣树这么说了一声,计缘一挥袖,这个显得呆滞的陆乘风就被收入了袖中,然后脚下一踏,身形拔地而起,须臾间就消失在天空。

枣树下石桌上,陆乘风不时还吧唧嘴挠挠痒,似乎正在做一个梦。

大约不到半个时辰,计缘就已经出现在了德胜府府城的城隍庙外,再一挥袖,眼前阴阳转换,已经是阴司鬼门关前。

这里阴气已经十分浓郁,且属于阴阳之间的范围,隔绝了天光。

直到这时候计缘才将袖中的陆乘风之魂放出来,后者被阴气一冲,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左顾右盼着看到计缘在身边,才略显安心。

这会到了阴间,陆乘风半透明的身形反而变得如同真人肉体,不再显得虚无。

“计先生,我们这是在哪啊,为什么感觉这么暗?刚刚不还是白天么,这也不太像您的院子啊。”

“在哪?呵呵呵……”

计缘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前方道。

“你说在哪?”

陆乘风顺着计缘手指的方向望去,一道好似城关一样的建筑就在眼前,其上匾额上书着几个冒着幽光的字,正是“德胜府鬼门关”几个大字。

“德胜府鬼门关……鬼门关!”

陆乘风如梦初醒,更是一下子感受到一阵阴冷,下意识的走得离计缘近了一些。

“怎么?陆大侠怕了?嘿嘿,现在怕也晚了,走吧!”

计缘也不拉他,自己率先走出阴阳交界地带,朝着鬼门关走去,陆乘风朝背后看看,居然能模糊的看到外界熙攘的百姓人群,但犹豫了一下,也还是跟上了计缘。

两人从阴阳交界地一出来,阴司的守关阴差立刻都发现了他们。

“来者何人,为何闯入德胜府阴司地界?”

不过还没等计缘说话,随着他们接近,看清了来人之后,几个阴差顿时一惊,赶忙躬身行礼。

“见过计先生!”

“原来是计先生驾临阴司,请先生稍等,我等马上通知城隍大人!”

一名阴差这么说着,立刻入了鬼门关去。

计缘略显诧异,有个把阴差能认出自己来并不算奇怪,但鬼门关附近这么些个阴差怎么好像全认识自己。

只是他不清楚的是,《点化界游神》已经是德胜府阴司名画,就在功过司殿内挂着。

本身点化界游神之事就十分神异,虽然不外传,但在德胜府阴司内可是传得麻溜得很,大多数阴差都听过但无缘得见,加之阴差或多或少总有点事会往功过司跑,看到那副画基本都偷偷细瞧过的。

一旁的陆乘风惊多过喜,没想到连阴差都认识计先生,不过这会他还惊得太早了。

等到进了阴司之后,德胜府城隍亲自作陪城隍殿,又亲自过问并遣人找寻过世的陆父陆母,才让陆乘风认识到计先生到底有多大能耐。

这次没有将陆父陆母特地带到阴司某个殿堂,而是带着陆乘风去了陆家的阴宅。

陆乘风见到自己父母的那一刻,憋不住眼泪,一声“爹,娘”过后,就跑过去跪在了两个阴魂身前。

而陆父陆母一开始以为陆乘风也死了,同样悲伤不已,这时候计缘才知道,原来鬼真的也是能流眼泪的。

只不过这种悲情没持续多久,等得知陆乘风并没死,是主动求人带自己来阴司看双亲的时候,两老愣神片刻,马上一起劈头盖脸的教训起儿子来。

阴司这种地方自己往里凑,简直气的为人父母的他们七窍生烟,悲切中的陆乘风更是被骂懵了,看得不远处的计缘都想笑。

等到陆乘风跟着计缘从阴司出来的时候,神情依然有些恍惚,自从他弱冠成人以后,双亲都没有怎么骂过他了。

“陆大侠感觉怎么样?”

鬼门关外,计缘调侃着问了一句,陆乘风表情经过多次转换,最后还是露出一个笑容。

“感觉…有些复杂……”

“哈哈哈……”

计缘笑了笑,抬手将其魂收入袖中,直接出了阴司回宁安县而去。

。。。

居安小阁大枣树下,有一缕斑驳阳光正好透过随风摇摆的枝叶空隙,落到了陆乘风的脸上。

“唔……呃……”

受到这光线刺激,睡梦中的陆乘风逐渐醒了过来,抬起头看看周围,回想起这是在计先生的家中,再看看桌上,屠苏酒和酒碗在那摆着却不见计缘身影。

“我刚刚……喝醉了?”

记忆有些模糊,似乎是到了院中才和计先生喝了点酒,就醉倒在桌前。

“好像做了一个梦……”

这么想着,突然想起了梦中的事,其他都很模糊,唯独一点记得清清楚楚,梦中他梦到了爹娘,还被爹娘骂了,被骂得很惨,但那骂声却一点都不刺耳,偶尔也连着陆乘云一起骂,劈头盖脸的骂。

骂声中包含了对他们兄弟两的关切,对云阁反而根本没怎么提。

陆乘风想着想着就“嘿嘿嘿……”得笑出了声。

“陆大侠醒了?计某煮了醒酒茶,试试我这枣花蜜茶吧,皇帝都喝不着的。”

计缘看着傻笑中的陆乘风,带着笑意端着茶盘从厨房出来,落座桌前,倒好茶水点入蜂蜜又送到陆乘风跟前。

一口茶水下肚,陆乘风倾诉的欲望再一次强烈起来。

借着清馨的蜜茶,陆乘风这次没有藏着掖着吗,同计缘诉说了这几年的大起大落,说完这些,又讲到了梦见父母被骂的事情,还请计缘解梦。

计缘见他对绝大部分阴司之行都记忆模糊,只对被父母臭骂的那一段记忆深刻,不由心中自嘲手段粗糙不及阴差之余,也觉得这样反倒合适。

半个下午过去,陆乘风再没有提什么其他要求,仿佛就真的只是来倾诉,心得开解的他已然知足。

一壶茶水喝完,陆乘风便自然而然的起身告辞。

“今日同计先生一席话,令乘风悲困之心得解,云阁那边尚且事物繁重,乘风便不再打搅了!”

计缘笑着回礼道。

“好,陆大侠请走好,帮助令兄顾好云阁,比不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差了!”

陆乘风点头肃穆,重重拱了拱手,一句“告辞”之后大步朝外走去。

他确实听杜衡说过一点计先生的神异,但此时的他,自觉也无需贪求计先生什么了。

在即将走出树荫的那一刻,耳中听闻有破空声传来,陆乘风下意识挥手一探,从头顶抓到了一颗火红的大枣。

抬头看看上方,绿叶成荫好似并无枣果,偶尔风吹枝摆才能见到一抹嫣红。

“这?计先生,您的果子掉了。”

计缘摆了摆手,点向大枣树。

“拿着吧,它给你的。”

“哈哈哈哈……好,谢谢计先生了,乘风去也!”

来时脚步沉重,去时手脚却显轻快,计缘送到院门口,再遥观其气相,已是意气上涌心火炽红,皆不过一梦之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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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不要紧!才喝了一点点!”

纪墨涵的声音明显都有些拖踏,秦疏影原本不想去的,但是想着纪墨涵这么晚了还驾车回来可能会出事。

“老婆,我不要紧的,我就是特别想。如果能够来陪我跳舞就好了。”

“纪墨涵,告诉我地址,我这就去找。”

“老婆,真的愿意来陪我?”

纪墨涵的声音充满了惊喜。

“嗯,是啊!”

“老婆,太好了,我好爱!老婆,这么晚了,我派个司机去接的吧,一个人来我不放心啊!”

“不用,我自己开车过去吧!一会发个地址在我的手机上,我导航过去。”

秦疏影挂断了电话。

其实去跳舞什么的,她根本没有兴致,只是这么晚了,她不放心他一个人回来。

换上一件风衣,拿起包包和手机,这便走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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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

今晚夜色幽深。

她在车库里开了一辆大奔出来,手机嘀嘀地响起,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纪墨涵发过来的地址共享。

那地段位于城市的西北方向,是比较偏僻的地带。

北湾渡假村。

夜色茫茫,她一个人驾车奔驰在高速路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里总会闪过时念纯的声音,她为什么会跟在纪墨涵的身边?

的确是有些远,她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抵达。

借着路灯的光线,她看到远处的黑暗之中,那被灯光点缀的北湾渡假村酒店在夜色之中格外显眼。

这个地方,她是第一次过来,路段也不是很熟悉。

绕到了大门口,没有找到停车场的入口,只得又退出来,在稍远一点的路边把车停了下来。

她想着,反正一会把纪墨涵拖出来就走,也没有多想,下车之后锁好车门就朝着酒店的方向走去。

这地方真是冷清。

远处是墨蓝色的大海,阵阵海浪的声音似乎掩盖了天地间的杂音,道路的两旁路灯光线也比较昏暗。

但并没有什么人,冷冷清清的,偶尔可以看到路边停着一辆私家车。

这里没有交警管制,路边有些乱糟糟的。

秦疏影拿起手机,一边拔打纪墨涵的手机,一边朝着酒店的大门走去。

那停在路边的轿车突然打开门,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蹿出来,一巴掌打掉了秦疏影手里的手机。

秦疏影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就掏出了一把手枪对着秦疏影的胸口。

“把手举起来,不要喊叫,否则我会杀了的。”

秦疏影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心里还疑惑着,是不是强子派过来的杀手?

毕竟她得罪了那种混混,对方派个杀手过来还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对方手里有枪,她不敢轻举妄动,依言举起了双手。

“上车!”

男人戴着鸭舌帽,把帽沿拉得很低,脸上还带着一幅大墨镜,把脸遮挡得严严实实的。

身上是一套黑色的运动衣,讲着很熟练的普通话。

秦疏影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来。

她也很清楚,在这漆黑的夜里,她喊人也没有人。

没有人能够听见。

相信她要是失踪之后,纪墨涵应该很快会报警,她现在唯一明智的选择,就是按照劫匪说的去做。

那男人上了车之后,便发动了车子。

他用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仍旧拿着枪。

车子在黑暗之中渐渐地驶离渡假村。

“……如果缺钱的话,可以告诉我,想要多少,可以给我个数额。”

秦疏影试图弄清楚他是谁。

“闭嘴,再多话我打死!”

对方的语声很是急促。

半个小时之后,车子已经远离了深城市,在下了高速之后,停在了一处山脚下。

凌晨两点半左右,秦疏影被那男人用枪抵着后背,走在荒芜人烟的树林里。

山路上尽是石头,她举着双手走得跌跌撞撞的,幸好她出来的时候穿的是长裙和风衣,要是穿裙子就惨了。

树林的深处,黑影绰绰的出现了大片的村落。

隔得太远,也看得不太真切。

秦疏影心中微喜,想着如果是有人烟的话,那就意味着有机会逃走了。

男人手里拿着一只手电筒,惨白的照着崎岖不平的路面,又走了十来分钟,已经到了村子里。

这里没有路灯,只有清冷的月光。

秦疏影四下看了一圈,发现这村子安静得有些可怕,有一种死寂的感觉。

男人似乎看出来了她的疑惑,黑着脸道,“最好不要有什么歪心思,这里是一个荒村,一个人也没有。所以,就算是我把给杀了,尸体都没有人能够找得到的。”

秦疏影这才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从后背心油然而升。

她默默地放慢了脚步,跟着男人穿过了村落。

他手电横扫过去,目之所及的房屋,多半是坍塌破败,有些门庭长满了野草。

风一吹,只有枯枝在摇晃着,没有半个人影。

还真是一个荒村。

“这里的人去哪里了?”

“都拆迁去了附近的镇上,这村子荒了很久。”男人不耐烦地说着。

“……怎么称呼?”

男不理会她,最后停在了村后的一间房屋门口,推开了门。

这房子相比之下,比其他房屋状况要好一些,房子没有塌,房子里还被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有一顶帐逢放在屋子中央,地上铺着塑料布,放着一只旅行背包和简易的生活用品,矿泉水和面包之类的。

男人打开了野营的灯具,然后拿了一根绳索把秦疏影的双手给绑在了身后。

男人坐下来,将手枪插在腰际,然后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

随后摘下了墨镜和鸭舌帽。

秦疏影倒是有些意外,原本以为是个穷凶极恶的杀手,但眼前的男人看着干净斯文,打扮整齐,一双手连老茧都没有,看样子应该是个长期养优处尊生活下的男人。

“我想问一下,是不是绑架错了人?看,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秦疏影继续试探。

男人突然红了眼眶,抓住了秦疏影的衣领子,有些失控地咆哮了起来,“当我是傻子吗?我死也不会弄错的,就是,是蹿夺着我老婆跟我离婚!!”